over over over sensitive

平平无奇我推公

【原著向】死寂(fin)

*cp军卡,有小️单向伽暗示


 



 

  ……今天是第几天?


 



 

  阿卡斯尝试着从冰冷的甲板上起来,从脊背处传来的阵痛和头脑裂开般的刺激让他只能勉强动动手指,敲到了宿醉前握着的酒瓶。


 



 

  酒红的眸子好像是睁开了。从只有微红色灯光笼罩的驾驶舱里,一头赤发的人狼狈地坐了起来。


 



 

  飞船透明的玻璃后还是一成不变的枯燥星辰。


 



 

  【1】


 



 

  “你真的不留在星星球吗?”


 



 

  阿卡斯还记得那个伽罗帮他修飞船的下午。


 



 

  互相斗殴的伤口还在疼,却好像当年青春那般活力。他们拿着借来的工具箱穿梭在不到30平米的小地方,无他事可做般折腾着。阿卡斯手里拿着扳手和螺丝,伽罗检查着表盘和仪器,前阿德里的两位战士如同沦落成修缮的落魄工人。


 



 

  上将递给战士防油的手套,副将递给骑士需求的零件。没有半点交流,静得只剩下机械运作的声音。


 



 

  指节轻敲在最后一块修好的铁皮上的时候,伽罗注视发小和他父母的神态如打磨得细腻的白田玉。


 



 

  掠去了月的光芒,定是令阿尔忒弥斯也要为之顿足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给发小一个背影,脚步声叩在簌簌作响的丛树中。


 



 

  最终还是陌路。


 



 

  【2】


 



 

  不顾反对把父母安顿在其他地方,阿卡斯孤身展开了在星际间的探寻。


 



 

  舱内很小,连用来储存必需品的背包都是硬塞进去的。阿卡斯从监狱逃出来的时候战事正酣,漫天飞烟炮火哪还管找一辆好的飞船来。


 



 

  精密的机械,硬邦邦的转椅,一些水和急救品,是阿卡斯长达不计岁月的时间里唯一的世界。阿德里人不用能量时新陈代谢及慢,所以足以在基础上保证少年一腔热血的计划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并非不爱言辞,但在飞船上他无人可找,也不想让自己过早地精神分裂。周转在各个星球间,阿卡斯寻觅过,探索过,努力着,然后徒劳而归。


 



 

  有时候甚至会走向错误的方向。


 



 

  他怎么会不知道一身热血下空乏的本质。从古灵星和伽罗分别的那晚,他在飞船里抽着烟,飘渺的虚烟在狭小的舱内久久不散。


 



 

  世界还剩下孤独的机械运转的声音。


 



 

  【3】


 



 

  阿卡斯不是一个悲观论者。


 



 

  阿德里还在的时候,他骁勇善战,是不受束缚的野马,自由驰骋在枪林弹雨之中。庆功宴的时候,喝点酒,拉开话匣子永远简单而舒畅。那时候的副将,总会让队友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。


 



 

  后来阿德里不在了,他像失了发条却动力十足的人偶。阿卡斯不知道过去算什么,未来是什么,现在也被搅得一塌糊涂。但他随即又定了目标——重建阿德里。


 



 

  接着他又知道了真正的叛徒,知道了内幕,找回了父母,醒悟了自己的偏执,又只身莽撞地闯入可疑的地域……


 



 

 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。藏在暗影里的紫红瞳孔,绷带下撕裂黏稠的血肉,漫天幽兰般的晶莹。


 



 

  那确确实实是白日,但如同黑月般璀璨。


 



 

  这次换伽罗给了发小一个背影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并非不爱言辞,但这次他不想说了。


 



 

  【4】


 



 

  阿卡斯做了一场美梦。


 



 

  他用火刃碾碎了恋人的心脏,冷眼旁观着最后一点绛紫破碎支离。


 



 

  【5】


 



 

  不想承认。


 



 

  雪下隔着手套勾上小指的触感,巷尾流着血相拥抱的窒息,半寐间摁住太阳穴的力气,嘴唇抵住鼻尖的温度,暖阳下耳鬓厮磨的气息,胡乱摆放的衬衫的味道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感到一阵干呕。伽罗的眼瞳缩了缩,立即给他递来一杯温热的茶水。


 



 

  “阿卡斯……喝吧。”伽罗抿唇,什么都没有多说。


 



 

 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幸福之物,如今全都压在他的心上,沉重得什么都再也承受不住。


 



 

  恶心得要吐了。


 



 

  他深呼吸一口气,最终还是在伽罗面前不太好地维持了常态。


 



 

  只是夜注定难眠。


 



 

  【6】


 



 

  厚实的重量。


 



 

  凯撒把阿卡斯抱在床上时,曾被阿卡斯这么用来形容。长官的金属耳钉在微光下转着泠冽的冷色,清澈的瞳仁里有最蛊惑的紫,倒映出虚影的红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无心去挣。


 



 

  直到锐利的箭矢刺破自己的脊背。阿卡斯倒了下去,视线里的景色转了个面,痛楚爆发得比意识到的更快。脚步声踩着在接近,阿卡斯只要一回头就能知道谁是凶手。


 



 

  但他不用。因为凯撒已经狠狠踩上了他的背,蹲下身子抓着他的红发把他的头拎起来,强迫着已经视线模糊的他对视。这个动作让阿卡斯喉头一腥,血止不住地从口腔里涌上来。


 



 

  “阿卡斯。”凯撒身上连一点血都没溅到,活像个堂堂正正的君子。


 



 

  点到的人头上青筋暴起,张口就要怒骂:“呸,你他……咳!该死!”凯撒的神情一样的冷,脚上的力道却大了不止一分。他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烦躁不安,反而是一种扭曲的玩弄的情感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不愿意承认那是“喜悦”,也不愿意承认接下来他们的行为叫“接吻”。


 



 

  凯撒笑着染上了鲜红的血。


 



 

  “我会赢。“恶魔在低语。


 



 

  【7】


 



 

  伤根本还没好,阿卡斯却把它拆下了。


 



 

  因为缠上它的人已经不在了,让它产生的人也已经不在了。


 



 

  身旁憔悴的少年肩头颤抖着,泛红的眼眶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过于显眼了,却一滴泪也没有。阿卡斯也没有泪可流了。


 



 

  年长的人失去了过去最要好的朋友,年轻的人失去了现在最合拍的挚友。


 



 

  或许还有不存在的恋人。


 



 

  他们又看了那座矮矮的坟碑好一会儿。月光倾洒在墨镜下泛着蓝光,就好像这曾有一位高洁的灵魂如烟般消逝。


 



 

  仅此一位。


 



 

  次日正式的葬礼,阿卡斯提前离场了。浑浑噩噩地回到飞船上,他在一堆精密的仪器前喝了一杯酒。


 



 

  他的记忆到这一杯酒后此为止。第二天的满桌狼藉,也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了。


 



 

  【8】


 



 

  阿卡斯不是一个悲观论者,但是他这次真真切切地感到悲哀了。


 



 

  毁灭阿德里的罪魁祸首死了,象征阿德里信仰的战神死了,阿德里好像真的不复存在了。


 



 

  还好,还有父母。但他又想到父母为谁所救,心情又回到微莫的悲哀里去了。


 



 

  也罢,就让时间冲走了吧。等到声音的忘却超越了时光的忘却,等到模样的模糊超越了岁月的模糊,他还在继续前进着。


 



 

  我本无需在意。回到了狭窄的飞船内,看着冷冰冰的仪器,心想着接下来去哪一颗星球,整理着自己所掌握的情报。


 



 

  轻松驾驶飞船远离刀疤军舰在宇宙的废墟,阿卡斯开始了新的旅途。


 



 

  【9】


 



 

  若说寻找的时间会有多长呢?阿卡斯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。但他提前预定好了一辈子。


 



 

  每每抱着希望出发,每每失落地回归,再稍加整顿前往下一个星球。


 



 

  三十平米的舱内阿卡斯应该比他原本的所有者熟,简直要成为他的个人蜗居。不过定时的仪器清扫还是很麻烦,阿卡斯也只得自己干。


 



 

  家里人也巴不得他能找个女友传宗接代,但他还不觉得目前自己能恢复正常的恋爱心态,便一拖再拖。


 



 

  一次清扫的时候阿卡斯在铁盒箱的侧面里突然触碰到了粗糙感,他皱着眉头把铁箱摆过去,却只见歪歪扭扭几个字:


 



 

  “阿德里万岁”。


 



 

  他愣了愣神,心中猜想这应该是来自上一任的主人。


 



 

  真是个古怪的人。阿卡斯把铁盒箱又摆了回去,叹了口气。


 



 

  阿德里万岁。


 



 

  他好像是要说出来了,但周围一片死寂,只有机械转动的声音。


 



 

  【10】


 



 

  把未来埋葬在忘川,让一切如初般和煦。


 



 

  阿卡斯在那个宿醉的早晨突然想了起来,时间快要过去六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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